刘志丹

　　□赵远兴

　　刘志丹在永宁山闹起革命了。

　　七杆枪和几十个有胆量的小伙子，组织的工农革命军，一天天地壮大起来，一些受苦的人，带着大刀、矛子，不断投到红军队伍里，头一仗就把反革命的黄团消灭了，反革命的家伙们更加害怕，到处宣传着：“刘志丹是杀人不眨眼的赤匪头子！”

　　各式各样的谣言，从城里传到乡下，人们对革命军有些害怕。有一次，红军来了，人们跑个精光。第二天，人们回到村里看看，样样都没动；于是，他们便奇怪起来。他们回到自己家里，看到被人住过的窑洞，打扫得干干净净，锅盖上放着一叠票子，心里就更奇怪：“他们烧了柴，还丢下了钱啊！”还留下一个纸条子，上面写着：“我们是革命军，打富济贫，不拿老乡一针一线，不苦害老百姓。”

　　街上一大堆的人，吵吵嚷嚷地，互相告诉着：“从来没见过红军这样好的队伍！”

　　他们很稀罕红军，巴不得亲眼看看红军。其中几个年轻的小伙子，就顺着马蹄印，寻找红军远去的方向；在村外的一条弯曲的小道上，马队就从这条路离开了。

　　这时候，太阳快抹过山头了，突然远远的地方，扬起一片灰尘，接着出现一排马队，农民们当是革命军回转来了，可高兴了！转眼的时辰，马队就并排地飞奔过来了。青绿色的禾苗被踏烂了，老百姓看出骑兵队是白军，于是轰的一声都跑散了。

　　当夜白军宿在这庄子上。

　　全村的鸡鸭被杀光，好东西被抢去吃了，被糟蹋的姑娘吊死了。

　　天明时，白军走了，不料当天傍晚又有人喊道：“兵又来啦！”家家赶紧把门关闭起来，男女老少，提心吊胆，谁也不敢哼气，都站在门里倾听着外面的动静。这时月亮刚刚出来，朦胧地照着这荒僻的村庄，四周寂静无声。一忽儿，爆竹似的声音越来越近的传了来，狗也咬起来了，人们吓得直打哆嗦，到处躲藏。转眼间好像一阵风暴，“吧嗒吧嗒”的马蹄，沉重地踏在街石上，激起一种悠长而空洞的回响。

　　不久，安静下来了，人们还是小心地蹲到门边上，不敢脱衣裳，全村人就这样凑合了一夜。

　　第二天一大早，人们跑出来东张张，西望望，但是见不到什么。后来一个小伙子站在一座破庙旁，看着红军贴的标语叫着：“哎！红军！他们一定在露天里睡的。”

　　人们便都跑过去，议论着马踩下的蹄印和满地的马粪。“狗肏的，我当是白军来了！”老乡们都笑起来说：“早知道是革命军，把门敞开来睡哩！”

　　“对嘛，革命军是替咱们穷人打天下的！”

　　“嘿，听说上川里一满红了，穷人们都翻了身了！”

　　“哈，这几天红军老在这一带转，”不知谁又这样说着，“想必是刘志丹来救咱们的！”

　　贫苦的农民，在春天的太阳下，快活地议论着刘志丹红军的传说。

　　(文中图片来自网络)